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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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以朕對你的恩寵，就算只封你個貴人，她們也不會高興。朕封你為貴妃，便是希望她們能擦亮眼睛，勿要招惹你。日後若有人對你不敬，你只管責罰她們便是。”趙翊笑著解釋。
“皇上對我真好。”顧嬋感動地依偎進他懷裏，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很快，趙翊下了封顧嬋為毓貴妃的旨意，顧嬋也搬入了昆玉宮。
旨意傳達後，整個後宮都震驚了。她們知道皇上寵顧嬋，卻沒料到皇上竟直接封了她當貴妃，還賜了她一個封號，連崔貴妃都沒有封號。
這樣一來，顧嬋便直接淩駕在包括崔貴妃在內的所有後宮嬪妃之上了。至於皇後，因著被幽禁許久，後宮眾人早就不將她放在眼裏了。
有人替崔貴妃不值，崔貴妃卻斥責了她們，並盡心操辦顧嬋封毓貴妃的典禮。
這兩年她不是沒動過對顧嬋下手的心思，可兩年前顧嬋落水那次，皇上親自出手清理了一遍後宮。她不敢輕易出手，為了允瞻，她不敢冒險。
封妃典禮當天晚上，顧嬋穿著華麗的宮服在昆玉宮等待皇上駕臨。
趙翊進來後，她先是恭敬地給他行了禮，又柔順地伺候他進了浴室，直到他從浴室出來，將她壓到床上時，她一時沒忍住，將他推了下去。
趙翊猝不及防被她推下床，有些不悅道：“朕以為你已經想通了！”
顧嬋抱著膝蓋，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冷冷道：“我只是覺得惡心！”
“惡心？”趙翊瞳孔微震。
“在你心裏我始終只是一只寵物，你對一只寵物生出這種齷齪心思，難道還不夠惡心嗎？我問你，你可曾有一刻把我當人看過？”顧嬋冷聲質問。
趙翊氣笑了：“朕若只把你當寵物，又豈會封你為貴妃？豈會與你歡好？在朕心裏，你就是活生生的人，朕封你為貴妃，讓你成為後宮除了皇後最尊貴的女人，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不稀罕！”顧嬋流著眼淚大喊：“別說這勞什子的貴妃，就是你讓我當皇後，我也不稀罕！虎毒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若哪一日我礙了你的眼，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趙翊怔了下：“你在胡說些什麽？”
“難道不是嗎？當年若不是你故意出言誘導皇後，皇後也不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還有葉才人，也是你指使她將懷有身孕的崔淑妃推下臺階的吧，當時若不是我及時墊在崔淑妃身下，也不會有今日的二皇子了。”顧嬋厲聲指責道。
趙翊瞳孔大震：“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顧嬋冷笑一聲：“做過就會有痕跡，皇後身在局中，又深愛於你，自然不會以惡意揣測你。可我數次和她交談，聽她講了些當年的事，自然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來。何況這兩件事中，最大的獲利者都是你，你敢說你是無辜的嗎？”
趙翊沈默了片刻，才沈聲道：“是、朕的確不算無辜。可朕當年只是暗示皇後讓允昕生一場病，只要允昕身體不好，太後和郭家就不會急著對朕下手。是皇後她誤解了朕的意思，才狠心殺了允昕。何況，若朕死了，允昕即使平安長大，也不過是又一個傀儡。至於崔淑妃那一胎，本就保不住，朕不過是加以利用，為朕搏一個翻身的機會，為大安搏一個未來！朕有什麽錯？”
顧嬋哪怕明知道他說的都有道理，卻還是無法接受當年那個仁慈心善清風霽月的少年皇帝其實是個滿腹算計狠毒心腸之人，她哭著沖他喊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趙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轉身大步離開了。
第二天，皇上在毓貴妃封妃當夜憤怒離開昆玉宮的事就傳遍了後宮，眾妃嬪俱是松了口氣，本來她們如臨大敵，沒想到這個敵人竟如此不堪一擊，封妃當夜就能惹惱了皇上，這樣的人，在這後宮，自然是長久不了。
於是，眾妃嬪結伴到昆玉宮求見，說是拜見，其實是想看看這位新晉毓貴妃的笑話。
顧嬋昨夜哭了半夜，眼睛都是腫的，自然不願見她們，直接借口稱病打發了她們。
眾妃嬪於是更加開心了，這說明傳言無誤，這位新晉的毓貴妃果然是惹惱了皇上。
接連一個月，皇上都沒再進後宮，自然也沒進昆玉宮。
眾妃嬪很是欣喜，雖然她們依舊無寵，但之前妨礙她們獲寵的毓貴妃如今不也一樣失了寵？
然而，眾妃嬪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後，皇上再次踏進了昆玉宮，雖然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但之後皇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昆玉宮坐一坐，雖沒過夜，但坐的時間卻越來越長，一時間眾妃嬪再也笑不出來了。
顧嬋這段時間幾乎每日都龜縮在昆玉宮裏，趙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哄她幾句，她每次都會毫不客氣地把他轟走。
但她顧忌著父母，言辭上不敢太過分，因而他來她宮裏越來越頻繁了，坐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了。
期間他還帶她出宮看了一趟爹娘，爹娘已經被他放回家，照常經營米鋪，但顧嬋知道，他一定還是派了人暗中看守。
一眨眼又到了除夕宮宴，顧嬋被安排坐在皇上旁邊，卻是坐的皇後的正座，不再是往年另加的小座。
顧嬋依舊只坐了一會兒便嫌悶先行告退了。
回昆玉宮的路上，顧嬋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魯王攔住。聽說三年前他被皇上派去西北鎮守邊關了，沒想到今年竟然回來了。
他炯炯有神地看著她：“難怪你三年前不肯做本王的側妃，原來你是想做皇兄的貴妃！”
“若我說，我不想當這個貴妃呢？”顧嬋淡淡道。
趙軒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皇兄他強迫你？”
顧嬋瞥了他一眼，道：“算是吧。”
“你既不想做本王的側妃，也不想做皇兄的貴妃，那你究竟想做什麽？”趙軒好奇道。
顧嬋垂下眼眸：“我只想出宮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趙軒有些無法理解，卻還是道：“你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看在當年踏雪的情分上，本王可以幫你一回。”
“真的嗎？”顧嬋擡起頭，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你可以幫我把我爹娘平安送出京城嗎？皇上派人看著他們，他們自己實在沒辦法離開。”
“你不會還要本王送你出宮和你爹娘遠走高飛吧？”趙軒不敢置信道。
“若是可以的話，自然更好了。王爺一定有這個本事的吧？”顧嬋出言激將道。
趙軒哼了一聲：“若是別人自然做不到，對本王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兩人於是約定好，三日後戌時末，趙軒派人在南門等著，接她出宮，將她和她爹娘一起送出京城。
顧嬋再三道謝後才回了昆玉宮，心焦地等待三日後的到來，並暗自祈禱一切順利，不要有任何變故發生。
終於能離開這牢籠一樣的皇宮，顧嬋一下子心情都敞亮了許多，卻不敢在皇上面前表露分毫，宮宴後他來昆玉宮，她照舊轟他出去，他卻頭一次厚著臉皮留下了。
顧嬋不敢激怒他，只好任他留下了。好在這夜他只是抱著她睡覺，沒有做旁的事。
轉眼到了初三，顧嬋想著今晚就要離宮，便提了盒糕點去看了看皇後，這還是她封妃後第一次去看她。
沒想到皇後此次見到她卻同往常的態度大相迥異，言語間俱是鄙夷：“倒是本宮看走了眼，沒想到區區一只低賤的貍奴竟還有狐媚惑主的本事。”
“皇後又怎知是我狐媚惑主，而不是皇上他強迫於我？”顧嬋斂了笑容道。
“皇上是何等人物，若非你使狐媚之術勾引他，又豈會寵幸一只低賤的貍奴？”皇後嗤聲道。
顧嬋被她激怒，一時沖動道：“你當真以為皇上是什麽好人嗎？你可知道，當年你之所以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是他故意出言誘導所致？”
皇後瞬間變了臉色：“不可能，你胡說！殺死允昕是本宮的主意，皇上起初根本不知道是我殺的允昕！”
顧嬋扯了扯嘴角：“皇後，你別再天真了，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你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起了殺死允昕的主意？”
見皇後陷入回憶，顧嬋又道：“我不妨告訴你，皇上已經承認了，當年的確是他出言誘導的你，只不過按他的說法，他只是暗示你讓大皇子生一場病，你卻誤解了他的意思，狠心殺死了大皇子。”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不可能……”皇後抱著頭不肯相信。
顧嬋沒再刺激皇後，甚至她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被她激怒就說出了當年的真相，這對皇後而言打擊太大了。
可轉念一想，把真相說出來對皇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這些年皇後一直困於殺死自己孩子和不被皇上原諒的痛苦自責之中，或許這個真相能讓她把恨意轉嫁給皇上，重新走出來。
她不再多說，留下糕點，轉身離開。
入夜，顧嬋早早便熄燈睡了，到了戌時中，才悄悄起床溜出宮，一路小心避開巡邏的侍衛，往南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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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朕對你的恩寵，就算只封你個貴人，她們也不會高興。朕封你為貴妃，便是希望她們能擦亮眼睛，勿要招惹你。日後若有人對你不敬，你只管責罰她們便是。”趙翊笑著解釋。
“皇上對我真好。”顧嬋感動地依偎進他懷裏，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很快，趙翊下了封顧嬋為毓貴妃的旨意，顧嬋也搬入了昆玉宮。
旨意傳達後，整個後宮都震驚了。她們知道皇上寵顧嬋，卻沒料到皇上竟直接封了她當貴妃，還賜了她一個封號，連崔貴妃都沒有封號。
這樣一來，顧嬋便直接淩駕在包括崔貴妃在內的所有後宮嬪妃之上了。至於皇後，因著被幽禁許久，後宮眾人早就不將她放在眼裏了。
有人替崔貴妃不值，崔貴妃卻斥責了她們，並盡心操辦顧嬋封毓貴妃的典禮。
這兩年她不是沒動過對顧嬋下手的心思，可兩年前顧嬋落水那次，皇上親自出手清理了一遍後宮。她不敢輕易出手，為了允瞻，她不敢冒險。
封妃典禮當天晚上，顧嬋穿著華麗的宮服在昆玉宮等待皇上駕臨。
趙翊進來後，她先是恭敬地給他行了禮，又柔順地伺候他進了浴室，直到他從浴室出來，將她壓到床上時，她一時沒忍住，將他推了下去。
趙翊猝不及防被她推下床，有些不悅道：“朕以為你已經想通了！”
顧嬋抱著膝蓋，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冷冷道：“我只是覺得惡心！”
“惡心？”趙翊瞳孔微震。
“在你心裏我始終只是一只寵物，你對一只寵物生出這種齷齪心思，難道還不夠惡心嗎？我問你，你可曾有一刻把我當人看過？”顧嬋冷聲質問。
趙翊氣笑了：“朕若只把你當寵物，又豈會封你為貴妃？豈會與你歡好？在朕心裏，你就是活生生的人，朕封你為貴妃，讓你成為後宮除了皇後最尊貴的女人，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不稀罕！”顧嬋流著眼淚大喊：“別說這勞什子的貴妃，就是你讓我當皇後，我也不稀罕！虎毒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若哪一日我礙了你的眼，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趙翊怔了下：“你在胡說些什麽？”
“難道不是嗎？當年若不是你故意出言誘導皇後，皇後也不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還有葉才人，也是你指使她將懷有身孕的崔淑妃推下臺階的吧，當時若不是我及時墊在崔淑妃身下，也不會有今日的二皇子了。”顧嬋厲聲指責道。
趙翊瞳孔大震：“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顧嬋冷笑一聲：“做過就會有痕跡，皇後身在局中，又深愛於你，自然不會以惡意揣測你。可我數次和她交談，聽她講了些當年的事，自然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來。何況這兩件事中，最大的獲利者都是你，你敢說你是無辜的嗎？”
趙翊沈默了片刻，才沈聲道：“是、朕的確不算無辜。可朕當年只是暗示皇後讓允昕生一場病，只要允昕身體不好，太後和郭家就不會急著對朕下手。是皇後她誤解了朕的意思，才狠心殺了允昕。何況，若朕死了，允昕即使平安長大，也不過是又一個傀儡。至於崔淑妃那一胎，本就保不住，朕不過是加以利用，為朕搏一個翻身的機會，為大安搏一個未來！朕有什麽錯？”
顧嬋哪怕明知道他說的都有道理，卻還是無法接受當年那個仁慈心善清風霽月的少年皇帝其實是個滿腹算計狠毒心腸之人，她哭著沖他喊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趙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轉身大步離開了。
第二天，皇上在毓貴妃封妃當夜憤怒離開昆玉宮的事就傳遍了後宮，眾妃嬪俱是松了口氣，本來她們如臨大敵，沒想到這個敵人竟如此不堪一擊，封妃當夜就能惹惱了皇上，這樣的人，在這後宮，自然是長久不了。
於是，眾妃嬪結伴到昆玉宮求見，說是拜見，其實是想看看這位新晉毓貴妃的笑話。
顧嬋昨夜哭了半夜，眼睛都是腫的，自然不願見她們，直接借口稱病打發了她們。
眾妃嬪於是更加開心了，這說明傳言無誤，這位新晉的毓貴妃果然是惹惱了皇上。
接連一個月，皇上都沒再進後宮，自然也沒進昆玉宮。
眾妃嬪很是欣喜，雖然她們依舊無寵，但之前妨礙她們獲寵的毓貴妃如今不也一樣失了寵？
然而，眾妃嬪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後，皇上再次踏進了昆玉宮，雖然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但之後皇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昆玉宮坐一坐，雖沒過夜，但坐的時間卻越來越長，一時間眾妃嬪再也笑不出來了。
顧嬋這段時間幾乎每日都龜縮在昆玉宮裏，趙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哄她幾句，她每次都會毫不客氣地把他轟走。
但她顧忌著父母，言辭上不敢太過分，因而他來她宮裏越來越頻繁了，坐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了。
期間他還帶她出宮看了一趟爹娘，爹娘已經被他放回家，照常經營米鋪，但顧嬋知道，他一定還是派了人暗中看守。
一眨眼又到了除夕宮宴，顧嬋被安排坐在皇上旁邊，卻是坐的皇後的正座，不再是往年另加的小座。
顧嬋依舊只坐了一會兒便嫌悶先行告退了。
回昆玉宮的路上，顧嬋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魯王攔住。聽說三年前他被皇上派去西北鎮守邊關了，沒想到今年竟然回來了。
他炯炯有神地看著她：“難怪你三年前不肯做本王的側妃，原來你是想做皇兄的貴妃！”
“若我說，我不想當這個貴妃呢？”顧嬋淡淡道。
趙軒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皇兄他強迫你？”
顧嬋瞥了他一眼，道：“算是吧。”
“你既不想做本王的側妃，也不想做皇兄的貴妃，那你究竟想做什麽？”趙軒好奇道。
顧嬋垂下眼眸：“我只想出宮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趙軒有些無法理解，卻還是道：“你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看在當年踏雪的情分上，本王可以幫你一回。”
“真的嗎？”顧嬋擡起頭，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你可以幫我把我爹娘平安送出京城嗎？皇上派人看著他們，他們自己實在沒辦法離開。”
“你不會還要本王送你出宮和你爹娘遠走高飛吧？”趙軒不敢置信道。
“若是可以的話，自然更好了。王爺一定有這個本事的吧？”顧嬋出言激將道。
趙軒哼了一聲：“若是別人自然做不到，對本王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兩人於是約定好，三日後戌時末，趙軒派人在南門等著，接她出宮，將她和她爹娘一起送出京城。
顧嬋再三道謝後才回了昆玉宮，心焦地等待三日後的到來，並暗自祈禱一切順利，不要有任何變故發生。
終於能離開這牢籠一樣的皇宮，顧嬋一下子心情都敞亮了許多，卻不敢在皇上面前表露分毫，宮宴後他來昆玉宮，她照舊轟他出去，他卻頭一次厚著臉皮留下了。
顧嬋不敢激怒他，只好任他留下了。好在這夜他只是抱著她睡覺，沒有做旁的事。
轉眼到了初三，顧嬋想著今晚就要離宮，便提了盒糕點去看了看皇後，這還是她封妃後第一次去看她。
沒想到皇後此次見到她卻同往常的態度大相迥異，言語間俱是鄙夷：“倒是本宮看走了眼，沒想到區區一只低賤的貍奴竟還有狐媚惑主的本事。”
“皇後又怎知是我狐媚惑主，而不是皇上他強迫於我？”顧嬋斂了笑容道。
“皇上是何等人物，若非你使狐媚之術勾引他，又豈會寵幸一只低賤的貍奴？”皇後嗤聲道。
顧嬋被她激怒，一時沖動道：“你當真以為皇上是什麽好人嗎？你可知道，當年你之所以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是他故意出言誘導所致？”
皇後瞬間變了臉色：“不可能，你胡說！殺死允昕是本宮的主意，皇上起初根本不知道是我殺的允昕！”
顧嬋扯了扯嘴角：“皇後，你別再天真了，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你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起了殺死允昕的主意？”
見皇後陷入回憶，顧嬋又道：“我不妨告訴你，皇上已經承認了，當年的確是他出言誘導的你，只不過按他的說法，他只是暗示你讓大皇子生一場病，你卻誤解了他的意思，狠心殺死了大皇子。”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不可能……”皇後抱著頭不肯相信。
顧嬋沒再刺激皇後，甚至她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被她激怒就說出了當年的真相，這對皇後而言打擊太大了。
可轉念一想，把真相說出來對皇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這些年皇後一直困於殺死自己孩子和不被皇上原諒的痛苦自責之中，或許這個真相能讓她把恨意轉嫁給皇上，重新走出來。
她不再多說，留下糕點，轉身離開。
入夜，顧嬋早早便熄燈睡了，到了戌時中，才悄悄起床溜出宮，一路小心避開巡邏的侍衛，往南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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